永井荷风Ⅵ·嫁

深空•游牧族:

雪花,相互倒戈,次第破碎,增加与空气的接触面积,以将温度调低得更为充分。
视线擦过睫毛的痕迹,被冻结在落雪的空气中,常年不化。

风,吹进来的都是兵器。我听觉里,关于她的回音,负伤程度不等。比如。
久坐在房顶,敲打着青瓦的指甲,只获得鸟群的好感。

寅时马车折回,我出门向左,迎接邻家归人,她踮起脚尖,隔着雾气,似朝回避的我笑。

雨水用三月青苔匀速锁门,我深夜幻听,卧病之后,竟打不开,贴地落泪一夜。

秋深。再听不到她叫我,坟上尽是台风。枯井,寒杯,独自满。

直到你风尘仆仆地赶过来,你靠近我耳朵,给了它一味药。你的目光,在我冻结的视线上,打了一个个蝴蝶结,让它们随风飞走,它们越来越远,已经出城了。然后我靠着你的肩膀热闹地流泪。想把你带进多年以来的雨水,只要你看一次,看那日复一日的轮回,看我在槐花里熟睡。我在异国,看别人经过。这么形容,贴切吗?

但是,你说。
我可以去看下天空吗?
你闭着眼睛,身上每一个姿势相加,美得,像一座用月光止渴的森林。而我,则适合久靠着几棵清瘦的树荫,嗅着羊啃了一小半的水果,让皮肤打听花粉,经过你发香时,获取的心得。

倘若用呼吸来比喻,你可以,令每一只来自傍晚方向的小鹿,在一条被花的重量压弯的道路上,逐渐取回寸步不离。
而我,仅仅是一阵可有可无的雾气,里面,住着一只昆虫的心声。
这么形容,贴切吗?


你打算一起来吗?
然后,你说。

鸟,像一阵阵台风,在天空奔跑。抖落下,温暖的羽毛。它们斜插在地上,像一个个门栓。我不知道里面锁着什么,只感觉脚底发着高烧,我走路像踩着高跷。

呼。
那些羽毛迅速蔓延,密封了水稻,和远方村庄的猫。整片山林拔地而起,如同古书上记载的鲲鹏大鸟。
就是这么大的动静。


你打算一起来吗?
我握着你的手指,划过的每一道空气,都是世间最美的诗。

在鸟的背上,天空是很近的。抬头再低头,就测量了整个世界。

点足,纵身跃向更远的风。闭着眼睛,刮过呼伦贝尔草原的香,不会比你衬衣上的阳光,更加漫长。就这样,像蒲公英一样持续转向,我们的头发,也会按类似方式,脱缰。也不需要事先准备降落伞,会有鸟类,等我们到很晚。


由冬到夏,由纯银雪花到蓝色天涯,花草饱含水分,不动声色流到你家。请试着想,我押韵的下一句话,就假装,抿一口清淡的茶。

你的回答,还会以问号结尾吗?



附:
『你闭着眼睛,身上每一个姿势相加,美得,像用月光止渴的森林。』 美得不可思议的这句,代表“美得不可思议”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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